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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有时像死了一样的寂静

破风 44 你俩兄弟就到地狱去团聚吧!

设定见前

古风朝堂男男合理



  44.

  当一根木棍狠狠挥到背上,引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时,胡良伟是真火了,反手丢过一个椅子便朝着人脑门砸了过去。


  “你TM倒底管不管!”深吸一口气,胡良伟冲一旁陈张太康吼道。


  陈张太康从一个死侍胸前抽出短刀,随口答道:“嗯?我不正在管吗?”


  “我自从嫁给你就没什么好日子!”胡良伟咬牙切齿,“我当时怎么就看上你了?我就应该直接去找你那便宜哥!”


  胡良伟说自己就像个深宅怨妇。


  陈张太康一边跟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边嗯嗯附和说他就是。


  胡良伟肺都要气炸了。



  两刻钟前。


  “加价一百两黄金!”胡良伟就差吼了。


  “你怎么那么积极?”陈张太康在一旁诧异道。


  胡良伟刚想回答,便听窗外传来声响。


  “八号房加价一两黄金!”


  “妈的八号房那个逼怎么那么能加价!”胡良伟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去,气得直磨牙,转头问了句陈张太康,“咱府上有多少财产?够出吗?”


  “你是在质疑我的财力?”陈张太康挑眉。


  得到陈张太康许可后,胡良伟便开始嚣张叫价,直接将价格叫上了三百两黄金。


  来路不明的情报在外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好东西,况且外里也以珍宝的名义做了伪装。叫了几轮价后也就只有八号房还在继续跟胡良伟叫拍。但三百两黄金在皇亲国戚内也算一笔不菲的金额,那方忽的没了动静。


  “一号房三百两黄金一次!”见久久没人再次叫价,站在台前的小厮喊道。


  胡良伟肉眼可见的开心了。


  “一号房三百两黄金两次!”


  “一号房三百两黄金三...”


  “八号房加价一两黄金!”一个声音忽的道。


  胡良伟脸都要气黑了。


  “能不能上去直接抢?”愣了好一会儿,胡良伟真诚地看着陈张太康,对面也诚恳地回望了过来,“不合礼数。”


  胡良伟愤愤坐了回去,听着屋外幕僚与八号房的叫价,每次都会在即将要成交的时候被八号房横叉一脚,正当胡良伟忍无可忍准备提刀上八号房时,大堂下忽的传来一阵骚动。


  向下看去,之间一帮黑衣刺客从侧门进入,拿着长刀挟持了台上惊慌失措的小厮。


  “啧,”胡良伟第一反应便觉得不妙,“你这里涉黄被查抄了?”


  “想什么呢?”陈张太康倒是不慌不忙,“难不成是盯上拍卖品了?”


  “是为了内里的情报,还是用于伪装的压轴拍品?”胡良伟看了眼窗外,堂下多数小厮女妓已经被挟持,两个刺客靠近了展台上的衣架,上面摆着的便是千姿楼用于伪装情报的压轴拍品——一套艳丽华然的大红色嫁衣连着一套男式饰品。


  “啧,”胡良伟也跟着瞥了一眼,问道,“我也有些好奇了,那套嫁衣材料风格看着就不菲,寻常官员富商若是使用怕是逾矩,难不成是皇家的?”


  “是我朝初年的一件珍品,”陈张太康解释道,“据说是初帝心上人的嫁衣,也是初帝改革了国制,才有了男子之间婚约的合法化。”


  “初帝的心上人是个男子?”胡良伟往嘴里丢了颗话梅,“但我朝初后不是女子吗?”


  “这就不得而知了。”陈张太康摇摇头,“这件宝贝原是初帝的藏品,看过我朝近两百年沧海桑田的变迁,几经波折后到了我手里。但我拿着也没什么用,便拿出来做了压轴情报拍品明面上的幌子。”


  “哦哦,”胡良伟吐了果核表示了解,“但它现在要被人抢走了,你不管管?”


  正说着,堂下忽的传来几声巨响,一些黑衣刺客扭打在了一起,刀光剑影伴随着惊呼抽噎的人声,胡良伟看热闹不嫌事大,镇定地微微抬眸,自问自答:“怪不得呢,原是你派了人。”


  “这种鱼龙混杂的大场合容易出事,”陈张太康极有先见之明,“我特意安排了人手,但是……”


  听到堂下一阵哀嚎,胡良伟向下看去,只见一个黑衣侍卫被刺客刺中了腹部,倒在地上。啧了声接过陈张太康的下半句话道:“但貌似你的人手都是些花花架子。”


  “总觉得家军派来干这些杂事儿有些太小题大做了,看来是我低估这些刺客了,”陈张太康放下茶杯起身,从一旁衣柜里取出两个白色长帷帽,递过其中一个给胡良伟,“走,去打架。”


  胡良伟笑着接过:“正盼着这一刻呢。”



  结果当整个人差点被刺客掀飞出去时,胡良伟狠狠打脸了。


  本来以为是陈张太康的侍从太菜,但真正交手后就会发现这些刺客的武功是真的厉害,虽比上胡良伟两人还是差了些许,但却凭着人多的优势硬是讲两人包围到了死角。


  斜眼瞥到几个刺客提着刀上了展台,团团围住婚服拍品时,胡良伟暗道不妙的同时心下了然。


  这些人看着不是为了情报而来,反而更像是看中了这件婚服。


  千姿楼鱼龙混杂,又被多方目光紧盯着,消息能泄露出去并不稀奇,提前预备的行刺也有了解释。但是……


  但是这套婚服拍品究竟有什么稀奇的?能引起这么大动静?


  心下正思索着,一旁忽的袭来一阵剑光,胡良伟刚欲去挡便被一截刀柄挡住,偏头看去只见陈锦闻带着一张足以挡住脸的面具,手握长剑挡了过来,轻轻拨开胡良伟剑刃,袭向刺客,三两下将人一剑穿胸击毙。


  “他们没想手下留情,咱们也不必客气,”陈锦闻身为习武之人,自然看得出来刚才黑衣刺客那几下明显是朝着他们致命点袭去的。将剑拔了出来,陈锦闻呼出一口气,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”


  胡良伟看了陈锦闻一眼,又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陈张太康,只觉得自己夹在这俩兄弟间气氛尴尬,啧了声甩掉剑上的血,含糊的应了几句便朝着拍卖台上刺客的位置赶去。


  看着胡良伟逐渐走远,陈张太康移回目光,有意无意斜眼瞟了一眼陈锦闻。


  “二哥。”陈张太康忽的开口。


  “嗯?”陈锦闻微皱起眉,看着陈张太康,“怎么了?”


  朝远处注视着拍台上的胡良伟一剑抹了刺客的脖子,飞溅出一道血花,陈张太康意有所指:“我还能叫你哥吗?”


  “我就是你哥。”陈锦闻挑挑眉,语气模棱两可,并没正面回答陈张太康的言外之意。


  陈张太康危险地眯起眼,高挑的凤形眼尾里充斥着不明的情绪。


  “你确实是,”过了好一会儿,陈张太康长呼出一口气,“但你也不只是我哥。”


  陈锦闻微微一怔,猛地回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张太康。



  “刺客都被清理完了,”胡良伟拖着一个被打晕的死侍朝两人走去,“留了一个活口,可以带回去审问。”


  “那就好,”陈张太康状似漫不经心瞥过陈锦闻,目光落到胡良伟白色外袍的几处血斑上,“受伤了?”


  “背部被刀划到了,”胡良伟道,“回头上点药就行了,不打紧。现在重点是这些刺客,他们到底是谁的人手?”


  说着,胡良伟用脚勾起一旁被打到地上的椅子,坐了上去,将晕倒的死侍拖到两人面前:“怎么,要不弄醒?”


  “楼上的人...”陈锦闻有所顾忌地抬头看了眼。


  “都疏散了,现在只有自己人。”陈张太康早有准备。


  “那就好,”胡良伟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“我刚刚跟那些刺客交手发现了,被派去准备抢婚服拍品的死侍武功比其他人高,很明显他们都是奔着这件明面上的拍品来的。”


  顿了顿胡良伟似是想到了什么,诧异地冲两人挑挑眉:“不是我说,你们陈家老祖宗到你们这一辈到底得罪谁了?怎么别人什么东西都要抢你们的?”


  陈张太康坐在一旁八仙桌上,摇摇头:“如果你是在开玩笑,那小胡,这个笑话并不好笑。”


  “但我们仨就是三个活生生的笑话。”胡良伟毫不避讳地道,“到现在为止,我都不知道你们陈家子弟为何执着于皇位,若是说是为了自保那也说不通,你们大可当个亲王,也能潇洒快活过一生。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?野心?”


  “自保,”陈锦闻忽的道,眼帘下垂恍如鸦羽,“父皇如果驾崩,那我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


  胡良伟毫不意外地扭头看着陈锦闻:“就知道你要这么说。但张家不会保你吗?”


  “为什么?”陈锦闻反问,“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?”


  胡良伟一噎,看着陈锦闻的眼光忽的转变,却也没再吭声。


  “说到这点,我也好奇。”不知是眼瞧见两人之前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,还是真的心有想法,陈张太康开口道,“你们有没有注意过一点,前些日子的京城,除了这些时候才回京的时王,常住京城的江王两大异王,也就只有恭亲王一位亲王在京都。”


  胡良伟和陈锦闻同时眯起眼,动作出奇一致。


  “恭亲王碌碌无为老实本分,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,”胡良伟沉声道,“其余圣上的皇兄皇弟...”


  “要么远居封地,要么已经死了。”陈锦闻接过后半句话,若有所思道,“除了早夭的几位隐王,其余亲王,要么是被派到各自封地,更有甚者,已经在数十年前陆续离世了...”


  胡良伟听着陈锦闻的话,忽的反应过来,不可置信看着陈张太康。


  “你的意思是,这些亲王的死或远封...很有可能不是意外?是人为的?”


  陈张太康肯定地点点头:“之前就有过这个猜测,但在时王回京后便更加确定了。”


  陈锦闻说:“也是,毕竟父皇这举动属实奇怪,社稷即将危乱之际,他召回京都协助的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胞兄胞弟...而是一个并无血缘关系,多年来安居封地的异姓王族...”


  “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胡良伟脱口而出。


  陈张太康有些迟疑地摇摇头,面露为难之色,似是有话要说,胡良伟挑挑眉刚要发问,一旁肖璟气喘吁吁地朝陈锦闻跑来,看到胡良伟和陈张太康却又脚步一顿,欲言又止。


  “不要紧,”陈锦闻无所谓道,“直说吧。”


  得了肯定,肖璟也不再犹豫:“刚刚出了暴乱,我便带着亲兵围住了后院,结果发现最后一项情报拍品的卖家...不见了。”


 “我艹...嘶...”胡良伟听了后反应出乎意料地大,气得当即起身,却又被后背扯到的伤口逼得又坐下,疼得呲牙咧嘴还骂骂咧咧,连忙追问肖璟,“怎么不见的?被人掳走了?”


  肖璟摇摇头:“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,也没有迷药等致幻药物的残留痕迹,很有可能...”


  “是他自己趁乱跑掉的。”




  “先别激动,”陈张太康一边安抚着胡良伟一边从都承盘里拿出药膏,“我和二哥已经派人去把人抓回来了,相信没过多久就会有结果了。倒是你,刚刚又扯到伤口了,还是擦下药吧。”


  说着手里拿出擦药用的白玉刮片,抬头看着胡良伟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

  胡良伟:“??”


  一句“大可不必”咽在喉咙眼,胡良伟很想说自己其实可以,但转头对上陈张太康坚定到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把这话噎了回去,最后吞吞吐吐到:“我...后背有疤...不好看,要不我自己来?”


  陈张太康诧异地望了过来——看着像是信了三分胡良伟的鬼话。


  毕竟两人第一次//作//爱//时都是晕晕乎乎的,接下来的几次胡良伟也秉持着“只要不脱上衣怎么玩都好说”的原则,陈张太康嗯嗯啊啊答应下也没多起疑。


  但一看到胡良伟眨着布灵布灵如小鹿般春水荡漾的眸子时,陈张太康嘴唇无声地动了动,最后竟是吐出一句“你想都别想”。


  顿了顿又添了一句:“我不嫌弃,你也看不到后背,不好上药,还是我来好。”


  眼看胡良伟嘴一张刚要推辞,陈张太康立马便不着痕迹补上缺口:“铁骨铮铮好男儿,在前线搏杀谁还没留过疤?都是男的,别那么磨磨唧唧跟个女娘似的。”


  这下胡良伟是彻底没话说了,不存在的小兔耳一往下耷拉便开始磨磨蹭蹭脱上衣,动作慢的仿佛从没下过厨的人正在胆战心惊剥蒜皮,最后看的陈张太康都烦了,三两下上手把胡良伟衣服褪了个干净。


  说来也奇怪,胡良伟少年时一直驻守于边疆,多次浴血奋战过的躯体竟并不算黑,甚至可以说是白的出奇。但皮肤却不光洁,挺立的后背聪脖颈处一路下到肚腹,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,有的只有浅浅一道白痕迹,严重点的甚至凸起,就像一条条正在爬行,触目惊心的蜈蚣。


  陈张太康看的呼吸一凝,一瞬间甚至觉得无从下手,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抹了药膏在质地温润的刮片上,小心翼翼涂在新生的伤口上,同时还手无足措乱点在了胡良伟的旧伤上:“这些...是怎么来的?”


  “战场上呗,不然还能在哪?”胡良伟身体有些不自在地紧绷起来,“不过都是些旧伤了,早不疼了,只不过有些太深了,才留下印记。”


  “我听说西疆苗寨有种琥珀,捣碎了联合着草药敷在伤口处可以消去疤痕。”陈张太康道,“不算太稀有,只不过是苗寨特有的。应该在太医院药材库有,明儿我帮你去找找。”


  胡良伟心不在焉的应下,陈张太康也明显察觉出爱人的异样,开口刚要询问便眼瞥见胡良伟后背的蝴蝶骨处有一道异样的伤痕,是两条均匀对称的划痕,长度甚至都是一样的,却也不似什么利爪所划,甚是奇特。啧了声,陈张太康不假思索脱口询问:“唉小胡,你这背上这两条划痕...”


  话还没说完,陈张太康便看见胡良伟肉眼可见的一抖,激得回过了神。


  心里寻思着,陈张太康立马便猜到胡良伟的异样一定与这道疤痕有关,立刻继续火上浇油:“这道划痕是哪来的?”


  胡良伟回头看他,陈张太康甚至在那夹杂着异样情愫的明眸里品出一丝惊恐和恨意,如同漫漫冥河间绵密到渗进人骨缝里,透着寒意的忘川水,窒息着将人拖进毒液。


  一瞬间,陈张太康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,猛地一卡壳便听胡良伟沉声问道:“你...想知道?”


  陈张太康下意识便点了头,反应过来时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。


  “告诉你也无妨,”胡良伟倒也爽快,靠在桌边托着腮便开始思量,“但...这是个很长的故事,我也不知道...该从哪讲起了...”


  茫然地眨眨眼,胡良伟忽的想到了什么,指了指自己的腰腹处:“你看这。”


  腰腹处是一个很隐蔽的位置,陈张太康刚才只顾着观察那些旧伤疤痕,并没注意到此处。现在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一块背部是个鱼尾,一直连到腰侧到肚腹,是一条连贯的鱼儿刺青。


  “这是什么?”


  “一道刺青,原本是一块红色胎记,儿时母亲嫌不好看,便让人纹了处鱼儿刺青,遮暇用的。”


  “怪不得纹这儿,这处地方属实是不适合纹刺青。”


  “也不全是这个原因,”胡良伟语气忽的变得凝重,音调也跟着低沉下来,“在我前头,有一个大我三岁的亲生哥哥...我俩的刺青是一对双鱼,吉祥如意,本是寓意好...”


  陈张太康一怔:“你...不是独子吗?”


  胡良伟点点头,语气干脆:“嗯,因为他在我四岁那年死了。”


  “怎么死的?”


  “据说,”胡良伟面色平静,宛如死水,“是有一次跟握母亲去山寺祈福,归路遇到山匪,被杀了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觉得“据说”这一次用的捉模不透,却也不敢明问:“然后呢?”


  胡良伟叹了口气:“我母亲亲眼目睹我哥被杀,悲痛欲绝,被救后回到家就生了场病,醒了后便开始叫嚷我哥的名字,昏昏醒醒了将近一个月,清醒后便从此郁郁寡欢,后来...得了失心疯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舔了舔干燥到龟裂的嘴唇,想安慰却也吐不出什么好词,只得干巴巴说了句节哀。


  胡良伟点点头,不知是在回应陈张太康还是在自说自的:“再后来我在家陪了母亲几年,八岁后跟随父亲去了边境,十三岁那年才回京...”


  想了想,胡良伟忽的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:“其实也不算,从军后一年我回过一次家,但那是我最后一次回去...在母亲死之前的最后一次...”


  “为什么?”陈张太康握紧胡良伟冻的冰凉的手。


  “记不大清了,”胡良伟眼现迷茫,“具体好像是因为...我母亲恨我?”


  说着说着,连胡良伟自己都不敢确定了。


  “没有人会恨自己的儿女,”陈张太康摇摇头,“你别多想。”


  “不,她恨死我了,”胡良伟也摇摇头,“她恨我和我爹抛下了她和她的孩子,一走就是一年多,也恨我,觉得当年死的就该是我,而不该是我哥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心一颤。


  “打我记事起,我母亲就对我很冷淡,我一开始只以为是母亲性子使然,直到我哥死后...”胡良伟细长的指甲狠狠戳进了肉里,清醒着疼痛掀起一阵异样的快感,“她哭着在榻边推开了守候在床边的父亲,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揪了过去,厉声质问道死的为什么不是我...”


  胡良伟说着说着,话音蓦的哽咽,眼圈微微泛红:“这...我怎么答啊...当时我心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...”


  “对啊...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能是我啊...”胡良伟低下头,“我当时小,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,还是我父亲把我抱到一边,跟母亲吵了起来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轻轻抚摸着胡良伟柔顺的长发,心里已经开始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了:“别去想了。”


  “要想也想不起来了,”胡良伟道,“我只记得后来,我跟我母亲的关系便变差了,后来随父从军便一年多没见过她了。”


  再次见到母亲的胡良伟将近十岁,是儿郎初长成的时光,当时的他已经懂些事了,再见到母亲却也说不出什么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坐在桌边绣针织女红,憋了一年多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跟母亲道歉。


  “我跟她说,若能重来一次,我也很愿意替我哥死,”胡良伟垂下眼帘,“但时间毕竟不能倒流,遗憾永远是遗憾。我劝母亲走出来,她根本听不进去,然后...”


  “然后?”


  “我母亲冷笑一声,揪着我的头发拿出针织用的剪刀,”顿了顿,胡良伟的声音还在颤抖,“她跟我说...”


  “你不是要替你哥去死吗?那你俩兄弟就到地狱去团聚吧!”


  “然后,”忽略声音里的颤抖,胡良伟语气依旧平静到无波无澜,“她拿着那把剪刀划伤了我的背,尖椎险些将我刺的头破血流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心猛地一收缩。




  胡家人的故事即将开始


  其实在家庭这一方面,除了谷江山,每个家庭都是扭曲的(扶眼镜),所以陈张太康也要遭殃


  就没人想想陈张太康的母亲是谁吗!(我提过!提过!)


  近七千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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