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得砂右向否则会死

这个世界有时像死了一样的寂静

破风 45 崩塌,下坠,亦或是背负

设定见前

古风朝堂男男合理




  45.

  “为什么她要这么做?”陈张太康不解地摇摇头,“她的恨来的很没有由头。”


  “你母妃爱你吗?”胡良伟忽的道。


  陈张太康似是被胡良伟忽然提出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,愣了几秒后还是如实回答:“我母妃很爱我。”


  “那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?”胡良伟又问。


  “在我四岁时母妃又有了身子,所以曾经会有一个弟弟妹妹的,”陈张太康道,“但很遗憾,没有保住。”


  “为什么?”


  “后宫的龌龊争斗,”陈张太康解释道,“总有人会为了爬龙床和争宠做出些腌臜事。”


  “那就是没有,”胡良伟看上去丝毫不想了解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,直接地道,“因为你母妃太爱你了,你是她唯一的孩子,所以你理解不了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眨巴着眼睛。


  他还是不理解。


  “你恨她?”小心翼翼地蹲下,陈张太康仰头看着胡良伟。


  这个角度可以很好地观察到这个人脸上的一举一动,甚至是眼睫毛上欲坠的泪花。


  “恨,”胡良伟毫不犹豫地点头,忽而发现陈张太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连忙擦去眼角的泪,“我恨死她了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没吭声,默默地看着他,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

  “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,她凭什么恨我,”胡良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,语气执拗的像没有逻辑的小孩,“我哥的死又不是我和父亲造成的,她为什么要迁怒我们?她不是个好母亲,至少对我来说不是。”


  “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隐情?”陈张太康开口。


  胡良伟答的很快:“就算有隐情,我也不想去查了。”


  “你不在乎?”陈张太康面露疑惑。


  “她给我的伤害已经够深了,给胡家的也一样,”胡良伟低头摩挲着手指,“她到死也不愿意进胡家的祖坟,她不爱我,我也没义务亲情泛滥。小狗被人踢了几脚还知道下次不要往上凑呢,更何况是人?”


  “你好记仇。”陈张太康中肯评价。


  “她甚至没对我好过,没什么恩情好记。”胡良伟面色冰冷,“感情是双向的,她恨我,我也恨她。”


  “那你哥哥呢?你也恨他吗?”陈张太康问道。


  胡良伟诧异地瞥了眼陈张太康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

  “如果他没呢?如果他还活着呢?”陈张太康语出惊人。


  但胡良伟看上去丝毫不觉着惊讶,面无波澜,连最基本的微表情都没有变化:“那也与我无关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:“??”


  “我也恨他,死了也恨,活着更恨。”胡良伟说。


  “但他同样也没做错什么。”


  “我哥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。”胡良伟忽的垂下脑袋去看陈张太康,眼睛乌溜溜的,像妖冶的黑曜石般闪烁,“归根结底,他和...我母亲,才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何尝不是个聪明人:“这件事背后还是有隐情,你也知道。”


  “但我必须得找个可以恨的人,”胡良伟语气执拗得没有逻辑,“我怕我没有支撑会活不下去,疯子也得在人间找个念想的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好一会儿没吭声,再抬头时看着胡良伟的眼光中都带着灼热的星子。


  胡良伟听他道:“我本是不希望你一定要为谁而活的,这种话很自大。”


  “但如果你的世界注定有一天会支撑不住崩塌,我也愿意跟你共下坠。”


  “但我不想下坠,”胡良伟的关注点奇怪到发指,“失重的感觉很讨厌,我会感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。”


  陈张太康温和地笑了笑,仿佛在这个时候,他才脱去伪装的千面皮囊。


  好像是很少看他这么笑过,胡良伟没来由的想着。


  “所以才说是如果,你不会有那天的。”


  “为什么?”


  “因为有我在,我做你的顶梁柱,你累了也可以靠着我歇歇,你不需要背负这么多仇恨,”陈张太康轻轻摩挲着胡良伟指尖,“你要做最耀眼的星星,有我在,你一定不会坠落。”





  第二天早上。


  胡良伟一脚踹上刘明月屁股,却被那边灵活地躲了过去。


  “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胡良伟气的发抖,猛地起身便要去追躲在屏风后的刘明月,“你TM躲什么,来,你滚过来,我们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

  一旁陈张太康一脸冷静:“小胡你先冷静一下……”


  “冷静你妈!”胡良伟气的劈头盖脸便开始连坐,嘴里喷粪的同时连着陈张太康也一起骂了进去,“你说说你们俩,哪个是能让我省心的?你?还是你!?”


  看着指着自己鼻尖的指头,刘明月理不直气还壮:“反正我不行。”


  胡良伟张牙舞爪便要去撕烂刘明月的嘴,刚起了个身便又被陈张太康一把抓了回去,后者冲刘明月使了个脸色。


  你先走,他现在在气头上,扒了你的皮下锅油炸喂狗都是有可能的。


  刘明月深以为然点点头,毫不犹豫屁颠屁颠便滚出了房间。


  身后还传来胡良伟的兔子怒吼:“你别拦着我陈老三!让我杀了这个龟孙!”


  刘明月忙不慌滚的远远的了,三两下绕到了一间客房前,抬起手敲了敲门。


  下一秒,一枚竹镖从木门窗格间的米纸中穿出来,刘明月轻轻一躲,那枚飞镖扎在了身后的墙里,固定地死死的。


  看着已经渗出几条裂纹的墙壁,刘明月啧啧叹了两声暴力啊暴力,摇头晃脑地开了门。


  接住暗袭来的一块瓷杯碎片,刘明月看着李兰陵撑腰靠在桌边,投过来的眼神仿佛两把寒刃嗖嗖嗖地飞了过来。


  “你个傻*!”李兰陵喊着就又再次朝刘明月丢出一块瓷片,“滚!”


  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人露出这种鲜活的表情,刘明月躲过一击,诧异地挑眉思索,这可不比那些像死了人似的表情好看多了嘛。


  “刑部管qj犯吗?”冷静了一会儿,李兰陵愤愤将瓷片甩到一边,恢复了神色问道。


  刘明月张嘴便很欠:“刑部是胡良伟的人,你干不过他们。”


  李兰陵核善看他:“你不说话我可以默认你是个哑巴。”


  刘明月小嘴一撇闭得死紧。


  “那大理寺管吗?”伸手想去倒杯水,却不曾想牵扯到了腰上酸痛的肌肉,李兰陵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
  “如果你被我干/死/在/了/床/上,他们会管。”顿了顿,刘明月又补充道,“应该。”


  “哼。”李兰陵有气无力哼唧了声,听不出意味。


  “要吃些果子吗?这个绿豆糕味道不错。”沉默了一会儿,刘明月还是心虚地慢慢坐下,将果盒往李兰陵面前推了推。


  “哦。”李兰陵拿过一个糕点吧唧吧唧地嚼着,刘明月便又没话说了。


  这是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,被脂粉一熏便昏头昏脑把人当成干了徒留自己的老板和老板nia...咳咳这话不能说(刘明月手动打码)在外打架,现在好了,老板要把自己开了,李兰陵也不理他了。


  手无措地在桌底下挥了挥,刘明月率先开口:“要不...喝点水?”


  很没话找话。


  “不。”李兰陵眼睛都不抬,自顾自捧着小话本便看了起来,看样子一点也不打算搭理刘明月。


  “那...你这杯子都别捏碎了唉要不我帮你再拿个新的?”


  李兰陵疑道:“我又不喝水拿杯子干吗?”


  刘明月:“.........”


  对哦。


  憋了半天刘明月终于忍不住了,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:“不是李兰陵我说你,怎么跟你讲话你总嗯嗯啊啊的,咋的?跟我说句话都能上/高/潮/?昨儿在床上也没见你喊的那么欢啊?!”


  话刚脱口,刘明月便后悔了。


  因为下一秒,李兰陵便将书往下挪了挪,幽幽的眼光直视过来。


  “你TM说什么?”


  矜持的面具终于绷不住了,李兰陵猛地将手里糕点甩向刘明月,嘴里怒吼的同时还糕屑狂喷。


  “姓刘的傻逼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!上/了/我还挑三拣四的?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!?妈的老子没收你钱就不错了烦请你闭上这张嘴!”


  骂到最后,看着被喷了一脸糕点屑脸色还略带迷茫的刘明月,李兰陵深知平心静气的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,干脆从腰间抽出把匕首便朝刘明月捅去。


  “刘明月你个二逼我今天就替胡良伟杀了你!”


  “你怎么还随身带刀啊喂!”



  听着不远处房间传来的瓷器碎裂与家具倒地发出的沉闷撞击声,胡良伟第一反应是房间的隔音不太好啊。


  反应过来重点后又诧异地去看陈张太康:“他们在干什么?”


  “持久战。”陈张太康故作玄乎,“估计还在大汗淋漓地激战,共享巫山云雨之乐...”


  下一秒那边房间便遥遥传来了一声惊呼:“卧槽李兰陵你还真捅啊!唉别刮脸...妈的看我今天不/c/烂/你/!”


  “那现在呢?”胡良伟疑惑地眨眼,“难不成李兰陵在捅刘明月腰子?”


  陈张太康:“......”


  陈张太康:“他们可能在进行最原始的交流。”


  即使是爱编故事的三皇子一枚呀也编不下去了。




  身体的不适感从起床便非常强烈,刚转醒时看到床边没人歪歪还疑惑了一瞬,以为是谷江山终于不想再爱他了而趁机跑路,问了一旁侍女小夭才知道时辰已经将近日上三竿。


  “公子可是身体不适?”小夭是跟在歪歪身边的老人了,观察能力何其敏锐,“早前跟老太太禀报过了,说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到祖宅,身上有些小毛病又犯了才没来请安。老太太通情达理,免了这几日公子的晨昏定省,说先把身子养好再...公子?”


  小夭手在歪歪眼前晃了晃,那边才勉强回过神。


  “头有些晕,不打紧。”歪歪嗓子有些暗哑,接过侍女倒的水后喝下便又重新躺了回去,“江山呢?”


  “王爷一早便跟三公子去猎场射猎了,让公子不要担心,他会在午饭前回来。”


  “表哥?”歪歪疑道。


  “嗯,王爷和三公子关系很好。”小夭似是要说什么,但却欲言又止。


  “有话直说,不必吞吞吐吐。”察觉到小夭的异样,歪歪打了个哈欠道。


  “公子...按照规矩,奴婢今后是不是要唤您王妃了?”


  “但也没听你叫过。”歪歪挑眉。


  “奴婢不喜欢这个称呼。”小夭声音闷闷的。


  “我也不喜欢,”歪歪语气懒散,刚刚躺下去的身子又坐了起来,“如果他不是江王,我不是张家人,说不定我还真能纯粹地喜欢他。”


  “但也不要紧,”歪歪喃喃道,“能遇见他也不算白来次这世界。”


  发呆神游了一会儿,歪歪忽的起身:“把我衣服拿来。”


  “公子这是要起床?”小夭一惊,“不再睡会儿?”


  “我估摸着时间要到了。”歪歪有气无力地起身,“在不去找他们就要遭罪了。”


  小夭脸色一白:“公子你...”


  “都说了不要紧,这不还没复发嘛。喏,那件黑衣,拿来。”歪歪烦躁地抬起眼皮,眸底的心烦意乱夹杂着紊乱情绪一闪而过,“等王爷回来帮我看着他,别让他去找我。”


  “嗯。”小夭不敢多言,将衣衫递给歪歪。


  出了院子,歪歪孤身一人沿着院墙向外厅走去,挽袖的一瞬间顺带着抹去了嘴角泄出的几丝血沫,黑色的绸缎布料很好地吸收了扎眼的黑红色血液,洇进了不显色的布料里。


  咽下嘴里满腔铁锈腥涩味,歪歪背靠在朱红色的院墙下,阳光透过零星树荫照进瞳孔,即使闭上眼睛,眼前仍是岩浆般的红色涌动,照的歪歪两眼发黑。


  没忍住咳了声,歪歪看着自己掌心间扎眼的红色血沫,心烦意乱地拿出帕子随意擦了擦,没去管掌纹间未擦干的猩红的纹路。


  然后再次踏步,毫不犹豫地走向前厅。



  最近真的忙疯了,彩蛋都没空写,下章补上吧


  请用多多的评论砸死我

评论(11)

热度(141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